第4章 黑瞎子回來了

張日山站在書房裏間，看著床上躺著的人，眉頭緊鎖，臉色帶著幾分蒼白，還透著幾分疲憊

“爺，黑瞎子回來了”張日山聲音很小，可床上這人卻睜開眼睛，眼裏不見剛睡醒的懵懂，異常明亮

姒衍睜開眼，看著站在床邊的張日山，“已經回來了麽，現在什麽時候了”說著就起身坐到床邊

張日山從一旁拿起靴子幫娰衍穿好，又幫他整理身上的褶皺

“您昨天睡著，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”張日山幫娰衍收拾好才跟著人走到外間，讓娰衍在沙發上坐著，給他倒好茶水

“您先喝口茶水潤潤嗓子，黑瞎子趕了幾天路還沒吃東西，現在正吃飯呢”張日山怕娰衍著急，一邊準備茶水一邊碎碎念叨著

見娰衍接過茶杯就站到他身後為他整理長發，看著烏黑的長發裏又多了不少銀絲，也不見停頓，只是輕輕梳理，然後用發帶系好。

娰衍一邊接過茶杯，也不說話，就聽著張日山念叨

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，張日山才停下嘴裏的絮絮叨叨，娰衍第一次見他說這麽多話，心中卻明白張日山是怕阿齊的事情自己生氣，也不戳穿他

張日山走到門口，開門就見一身黑色皮衣，帶著一支黑色墨鏡遮住半張臉的黑瞎子

一手手肘支在門框上，整個人沒有骨頭似的靠在門框旁，臉上掛著賤笑。

“呦，張會長，很久不見，可想死瞎子了”邊說邊要過來抱張日山

張日山看著這張臉覺得自己的拳頭硬了。

自己這幾天的郁悶煩躁，要是能打在這張臉上應該能疏散不少，可張日山也就想想，現在將人打了，不好解釋，等屋裏那位爺走了，再動手也不遲

張日山一邊這樣想著，一邊側身躲開抱過來的黑瞎子，一把將人推進屋裏，看著姒衍道

“爺，我去準備明天要用的車”說完也不理黑瞎子，關上門就離開了

門砰的一聲關上，書房瞬間安靜下來

屋裏只留下坐在沙發上的娰衍，和站在門口，神色莫名的黑瞎子。

黑瞎子就站在門口，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，收起剛才嬉皮笑臉的表情，一臉嚴肅，眼底染上淺淺的懷念與悲傷

娰衍坐在沙發上，就這樣看著黑瞎子，眼前這人就站在那裏，身材修長，有些消瘦，表情嚴肅。

娰衍看著他，想起初見時

娰衍從沈睡中醒來，距離下次沈睡還有些時間，便讓素素帶自己出來走走

那是第一次見阿齊，自己和他阿瑪額娘坐在馬場外圈，馬場裏幾個少年騎在馬背上，一手持弓，背後背著箭簍，阿齊騎著一匹黑色駿馬，身穿一身紫黑色華服，一張略顯稚嫩的臉上表情嚴肅，帶著些許緊張。

少年鮮衣怒馬，娰衍一下子便記住了這張略顯明艷的臉。

眼前這人漸漸與記憶中的少年重合

“阿齊”娰衍開口，卻不知再說些什麽，只是叫出名字，便不再說話

黑瞎子似乎被這聲音喚醒，修長的雙腿幾步走到娰衍身前

看著眼前這個人還是一如初見

初見時，自己跨坐在馬背上，與幾位兄弟賽馬射箭，娰衍與阿瑪額娘坐在看臺上，明明是客人卻坐在主位

一身白色長袍，黑色大氅，身後趴著一只吊睛白虎，當時自己是如何評價 這人的

“疑似畫中仙”明明同樣是男人，這人長相過於好看，從小好動的自己不喜讀書，專好騎馬射箭，想了半天，只想到這一句

娰衍在家中住了兩天就離開了，他離開的當天，阿瑪將自己叫到書房，給了自己一顆扳指，扳指通體漆黑，一條龍形首尾相連，像要活過來一般

阿瑪只說這是娰衍給的，讓自己收好，額娘用一根黑色皮繩將扳指帶在自己脖子上

“又不是定情信物，用得著天天帶這麽”自己剛說出這話便被額娘一巴掌敲在頭頂

當時的自己還有些叛逆，只覺得自己因為這人的扳指挨了額娘的打，即使那一下並不疼，還是記上了這人，下次見面時一定要打回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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